“小夕,”苏简安的声音听起来无力而又虚弱,“你来我家一趟吧,不是丁亚山庄,是我在常德路的公寓。”
想起昨天穆司爵匆匆忙忙带着她来A市,许佑宁已经意识到什么了:“你说来A市有很重要的事情,就是要调查芳汀花园的坍塌事故?”
“简安,”苏亦承站在苏简安的立场替她着想,“我不知道你到底瞒着我们在做什么,但现在情况特殊,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把事情告诉薄言。你不知道该怎么办,但他肯定知道。”
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用想都知道,陆薄言会把她带回家,苏亦承也会告诉陆薄言她有事隐瞒,再想让陆薄言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,简直就是痴人说梦。
苏简安知道他肯定是胃病复发了,手悄悄攥成拳头,狠下心不看他:“不要再说了,我要跟你离婚!”
他接通电话,萧芸芸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:“那个,我想问一下,我表姐夫的伤……怎么样了啊?”
陆薄言没让苏简安再说下去,轻轻把她拥入怀里,“简安,你记住一件事。”
苏简安坐下来,肩膀颓丧的耷拉下去:“找不到洪庆也合理。十四年前康瑞城才20岁,就能那么心狠手辣而且计划周全,他怎么会想不到洪庆日后会危及他?也许,洪庆在出狱后就遭到康瑞城的毒手了。”
“为什么要让我到公司去?”许佑宁一头雾水,“我现在做得不够好吗?”
苏简安的背脊瞬间僵直:“你怎么知道我和陆薄言在一起?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他当时还打趣,“是不是搞不定哪个美女?”
“我听负责照顾表姐夫的护士说,那个沈越川有给表姐夫转院的意向。”萧芸芸为难的说,“表姐夫转院的话,我就不能打听到他的情况了。”
“几点了?”陆薄言问。
只有苏简安知道,他不会的。
他在疼痛中闭上眼睛,漫长的黑暗就这么袭来
正想着,苏亦承的短信就进来了,简简单单的四个字:睡了没有?苏简安边收拾东西边说:“我记得你说过,开始喜欢一个人,这个人可怜的下半生就开始了。现在看来,更可怜的人是你。”
陆薄言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,猛地站起来,疾步走出咖啡厅。出病房之前,两人很默契的一语不发,到了电梯口,韩若曦终于凶相毕露,圆瞪着美眸盯着苏简安:“你在搞什么鬼!”
她刻意压低了声音,但办公桌那端的韩若曦还是听到了。当然,这也是她刻意的。不知道呆站了多久,她闭了闭眼睛,掏出手机拨通韩若曦的电话。
洛小夕思路堵车了:“可除了酒店,她还有哪里可以去?”于是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,回客厅递给陆薄言:“你坐一下。”
今天是他们在巴黎的最后一天了,陆薄言问苏简安想去哪里,苏简安懒得动脑子,赖在他身上说:“去哪里都可以,只要你陪我去!”范会长心中的疑惑等于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,神色变得有些微妙。
他们拜访了当年经手陆薄言父亲案子的退休警察,老人说他对这个案子印象深刻,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十分惋惜陆律师的死。苏简安正想趁机逃开,陆薄言却先一步洞察她的心思,猛地扣住她的腰,更加汹涌的吻彻头彻尾的将她淹没。